潞華

【逃不过似水流年】上

  属于林家小殊的,除了他健康的体魄,还有萧景琰全心全意的爱护;而不属于梅长苏的,也正正是这两样。


  梅长苏似乎又病了。萧景琰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,他的这个谋士啊,确实是体弱多病,三天两头的就要病上一次,自己倒是都习惯了时不时会有个几天无法上门与之共商大事。可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,他忽然想要去苏宅探望一下苏先生。

 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,向来是军旅中人的通病,这头倔牛更甚,连战英也未告知一声便径直通过地道来了苏宅。偏生苏宅这边的暗门在靖王的强烈要求下再也没有落锁,梅长苏又没想到靖王会突然登门,故此梅长苏与蒙挚、霓凰他们相交甚是亲厚的画面便直观地闯入萧景琰的眼中。

  原来……原来先生在他看不到的时候,竟是这般的鲜活吗?犹记得初见梅长苏时,恍如入世之谪仙,清冷而艳绝,如一块美玉,被打磨得再美,不过一件死物。可这样的梅长苏却只是限于在自己面前,与蒙挚,同霓凰,他们有那般深厚的交情吗?竟……

  不甘吗?他的谋士与爱将之间,竟相较他这主君更加亲密。可是他到底为何不甘?不是认定了谋士之流不可深交吗,他又有何理由不甘呢?生性耿直、一向光明磊落的靖王,今日却做了一件特别为自己所唾弃的事——偷窥!他就窝在密室里,隔着一扇门,偷偷摸摸地看他的谋士。

  麒麟才子盛名,梅长苏没有错负。在夺嫡的路上,苏先生确实给他助益良多,每每深谈,总能给他许多感触。只是他无法理解,像先生这般霁月清风之人,为何总是要将自己说得如此狠绝,又为何总是将他这个主君拒于千里之外,从不肯同自己深交。明明自己……才最是该与之亲密之人啊……

  可惜梅宗主再怎么神通广大,他也还是一个人而非仙,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探听人心的本事,他只是笑着,任由霓凰对他的坏习惯提出反对意见,任由蒙挚打趣他们两人说什么天生一对。梅长苏没有发表意见,只是心底总归还是会有些不舒服,霓凰心知肚明,连忙阻了蒙挚的话语。

  “兄长今日陪我们说了那么久的话,也该乏了吧,还是快些去休息,否则下一次,晏大夫可就不准我们再过来了。”“不碍事儿,我的身体还没这么差,是晏大夫太过紧张了。”梅长苏轻笑一声,捧起茶杯细细品茗。“咦?兄长素日里不是最爱武夷茶吗?怎的今日冲泡的却是太平猴魁?”梅长苏捧着茶杯的手抖了抖,随即浅笑道:“人总是会变的,更何况那么多年过去了……”

  靖王在密室里听得莫名其妙的,百思不得其解。苏先生说他变了,那么从前的他又是什么样子的?霓凰同自己虽算不得什么青梅竹马,但因了林家小殊的缘故还算熟识,怎的自己竟从不知道她和苏先生是旧识呢?而且……而且霓凰那一声兄长,亲昵意味不言而喻,隐隐带了些女儿家的小心思。她和苏先生之间,到底是什么关系?

  此时的靖王并没有将心头隐约的酸涩意味放在心上,他只不过是在想着霓凰究竟能不能与先生相匹配,如若可以……难不成他还要眼看着小殊的未婚妻嫁给别人?大水牛刚刚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,可转念又一想:霓凰为小殊守身多年,如今若是能觅得如意郎君,想必小殊泉下有知也会开心吧。更何况,那人是苏先生啊……

  也不知他在这儿发呆了多久,直到外面传来战英焦急万分的声音,靖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本是想探病来着,却委实躲在地道里偷听得足够久了,难怪战英都急着找人了。黝黑的脸腾地便红了个彻底:他是发了什么疯!居然做出偷窥这般下作的事!明明对于那些满手鲜血、肮脏不堪的谋士来说,用什么样的计策都不为过,可是一到了苏先生身上,他却觉得什么样的试探都是污了那人的……

  密室外,梅长苏略皱了眉头,显然是有些为难了。景琰是在自己府中消失不见的,但他的武功不弱,也不可能有人本事大到可以悄声无息地掳走一个皇子,那么只能说明他是自己离开的……梅长苏咬了咬牙,忽然拉开了那道暗门。



突然想写一个只有靖王和梅长苏的故事,哪怕自始至终,水牛都认不出他的小殊,他也一样会爱上梅长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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